Luna
Luma
01
“hey！Johnson！here！come here！”
傅尧俞刚下车，就听见郑日晞那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从车流那头传来，他关上车门，朝郑日晞挥了挥手。
傍晚的伦敦街头车流穿行，街道本来就不宽，这儿还有一剧院今晚有演出，附近聚集的人就更多了，车灯路灯霓虹灯，交谈声喇叭声音乐声，交织错杂，热闹的过分，像被张大网困在街道，挣扎乱窜。
傅尧俞一面庆幸这是个晴朗夜晚，要是下雨还得给雨伞腾出位置，一面在怀疑当初答应陪郑日晞来看演奏会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他明早还得赶清晨的回国航班。
郑日晞刚想把手搭上傅尧俞的肩，就被傅尧俞抬手挡下了，“少来，公共场合保持12英尺的私人距离。”郑日晞也没觉得尴尬，毕竟几年的大学时光相处下来他对这个又高又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人骨子里的疏远已经十分熟悉了，“buddy，这不是你明天就回国了吗，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怎么还这么生分。”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数据汇总发给琼斯教授了吗？”
“发了发了，别一脸不开心嘛，反正你任务都交接完了，总不忍心让我一个人来看演奏会吧，瞧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
“Irene今晚走不开吗，又不是没有女朋友。”
郑日晞摸了摸鼻头，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暄和那丫头一直跟Irene不对付，要不是看在她是我表妹第一次登场演出的份上，我更乐意拉你去喝上几杯。”
两人说着就跟着人流走进了歌剧院的演出厅里。
接过工作人员派发的节目单扫了一眼傅尧俞才终于得知今晚是一个名叫倪笙的华裔钢琴家的个人演奏会，而郑日晞的表妹林暄和就是今晚小提琴伴奏团的一员。
林暄和给郑日晞的是家属票，距离演奏池很近，但是相应的座位间隔较小，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子坐下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憋屈。
来听演奏会的人儿是盛装出席，但即便如此，相貌突出的男人仍未被西装革履闪烁灯光所埋没，沿路收获了不少女士的注意。
无论是挽着男伴手的还是跟三五好友站在一起的女士，看着两人走过都不吝啬地分出三分神留意，各味的香水更是像被赋予了意识似地跟上脚步，缠了上去。
“就喜欢和Johnson你一块出来，女士们看过来的眼神总是特别友善。”郑日晞对着丝毫没有留意的傅尧俞说，后者正趁演出开始前的时间查看手机邮件。
“Ladies and Gentlemen，the show is ready to begin，please keep quiet and mute your mobilephone……”
“我看看今晚是否有必要给Irene提个建议，比如，剥夺你每周五晚的single time？”
“J你真是太过分了，你根本无法理解谈恋爱后毫无和兄弟喝点小酒的空间的poor man。”
“Repeat，ladies ann Gentlemen……”
郑日晞狠狠地说：“真该出现一个小仙女把你这个老妖精给收了。”
“演出开始了，keep quiet。”傅尧俞说着熄灭了手机屏幕。
演奏厅的顶部射灯随着提示音的落下也熄灭了，一片黑暗里只剩乐池地脚还亮着灯带，以及从厚实幕布布脚下泄出的灯焰，潜光匿曜。
没有报幕的主持人，也没有活跃气氛的开场词。
待全场归于安静。
一声和弦，干干脆脆如碎珠落入玉盘，从幕布后传出。
下一刻一串琶音相继而至，幕布也随着音符缓缓上升。琶音结束，幕布至顶。
那一片灯光像是忽然被打开了匣子，争先恐后地铺满了整个演奏厅。
舞台中央偏左侧只一架三角钢琴，一个还算是少女的钢琴手，袭一身及地蓝色纱裙，起身走至中央，朝观众席提起裙摆鞠躬献礼。她朝伴奏乐池点了下头，呜呜低鸣的乐声奏起。她落座琴凳，提起双手稳稳地落在琴键上，下一秒，旋律从她指尖流淌而出，满厅萦绕。
“Hey，Johnson ,快到中场休息时间了，我们可以离场溜走了。”话落却不见傅尧俞搭腔，“你怎么了？走神了？”
“我觉得不错，想听下去。”
郑日晞难以置信地看着头不偏眼不移，吝啬得连余光都不分给他的傅尧俞。哈，他们听的这是演奏会还是siren的歌声？
两小时的演奏会随着少女最后一首致敬贝多芬的独奏《月光》便宣告落幕了，少女深呼一口气，取下原竖在钢琴旁的立麦，再次走到舞台中央，致辞谢幕。
灯束打在她身上，像是点点星光落在她的发梢和裙角，坐在前排的观众甚至还能看见少女翘起的眼睫毛和点在嘴唇上唇釉在光下现出的光泽。显而易见地，少女的琴弹得好，模样也生得漂亮。
傅尧俞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他拍了下左侧的郑日晞，“你表妹是小提琴手？给她打个电话吧。”
郑日晞先是一愣，随机又摇头否定，“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不对，你连她站在哪儿都不知道吧。”
“你要是能替我联系上她，我很乐意在她跟前说说近期教授下达的任务有些繁重，你或许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完成。”
“有这么划算的买卖？”郑日晞说着就划开了联系人，铃声足足响了一分钟才被接通。“Bro？我先不和你说了，我们要赶车，Bye。”女孩子从手机传来的声音听得不真切。
“大概是要去参加庆祝活动之类的吧，我晚点再打给她……so Johnson，你这是……”他看了看舞台上还没来得及搬走的钢琴，再回想了一下演出期间傅尧俞的反应，“该不会吧，那可真是个小仙女啊。”说着他又把手肘搭上傅尧俞的左肩。
后者拂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说：“是个琴也弹得好的仙女。”说着迈腿走了。
郑日晞忙起身跟上，一边喃喃：“所以说，老妖精是准备出山了？”
tbc.
没有时间碎碎念了，有02吧？